古北

流氓求婚现场

      愉快的家庭聚餐后,骆闻舟和费渡两人到附近的公园散步。年间的夜晚,更有了烟火味道。彩灯的光洒在喷泉上,涌出斑斓的水花。焰火高高地升上天空,仿佛有了温度,映在脸上暖暖的。
      走过了这片喧嚣,周遭安静下来,欢声笑语被甩在身后,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两人的影子,界限暧昧不清,交融于一体。长街如许,终于只剩下一路无话的两人。
       “‘妈’这个称呼好久没用了呢。”费渡呼了一口气,自顾自的说起来。
         骆闻舟有些担心地看着费渡,嘴微张着,想说些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出口。
         “咱妈真漂亮。”费渡看着前方的黑夜,目不斜视,夸赞完穆女士的容貌后,脸上浮现出玩世不恭的笑,又补上一句,“咱爸也很帅。”
           骆闻舟:“……”自己竟然会担心这王八蛋,真是疯了。
           骆闻舟扶额。费渡嘴角带笑,摘掉了金属框眼镜,等着对方做作出下一步反应。骆闻舟顺势将额前的短发向后一拂,摩挲着下巴的胡渣凑近费渡,近乎流氓的笑意涌上嘴角:“嗯?宝贝儿,师兄在你心里难道不是最美最帅的那一个?”
          费渡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漾开十里桃花,也凑了上去:“是是是,我的师兄特别美特别帅,我特别喜欢他。”
          骆闻舟一顿,正想着将费渡拉入怀中,用行动回答对方,不料,费渡先行一步,远离了骆闻舟,笑出声来。骆闻舟愣了,第一次看到费渡那样的笑――一扫之前眼带桃花的风格,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如果没有了解过费渡的童年,一起经历过那样真切的痛,眼前脸上挂着轻松笑容的费渡仿佛还是那一个拿着游戏机坐在台阶上自得其乐的小男孩。
         骆闻舟眼神一软,手伸进外套大衣的口袋里捣鼓了一阵。费渡侧眼一看,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前边的骆闻舟。
         骆闻舟走出几步,发现身边没了费渡的脚步声,一个急回头,却发现费渡在看着他的外套口袋。
         骆闻舟微微叹了口气,心道:又被他知道了。
         和“情人镜”那时一样。
         两人相对站着,隔着几步的距离。有风从费渡身后吹来,撩起他齐肩的发丝,半遮住了他好看的桃花眼。木系男香的尾调从费渡脖子上松垮的围巾上蹿出,混着冬日凛冽的雪香,打在骆闻舟的胸膛。
         骆闻舟神情一动,向费渡走了两步,没有一点征兆,继而单膝下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已经被捂热了的黑色盒子,缓缓打开,特意压低了声音:“费渡,你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费渡:“师兄,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了,能换点别的吗?”
         “……”骆闻舟站起来,拿出戒指,抓起费渡的手就往上套,“我说没说过我都不记得,你还记得那么清楚,都把我定为特别关心了,就当你是愿意和我过的了。”
           费渡看着手指上的木头戒指,笑了起来,骆闻舟拍了拍费渡的手背:“哎哎哎,笑什么笑,比不上你们那些上层阶级的高档货,我自己弄的,意义大着呢。反正都是我的人了,要跟我这个糙人过一辈子,你就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费渡将嘴凑到骆闻舟耳边:“哦?要是我不愿意呢?”热乎乎的气息喷在骆闻舟的耳朵上,痒痒的。
         骆闻舟抬手将费渡按到近旁的一棵树上,轻托着费渡的下巴:“怎么?睡了我的床那么多次,吃了我的饭那么久,我整颗心都放你这了,还不承认你是我的人?”
         “师兄……”费渡刚想开口,骆闻舟先行一步将头埋下,烟草的味道和木系男香混在一起,交织嘴角。费渡的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只能用手环住骆闻舟的脖子来表达他的意思,心中默读着他要给出的回答:你给的戒指我会一直藏好。
          从晨阳冲出云彩,在粘稠的空气中留下光柱,熹微的阳光洒在稻草人心头向阳而开的芬芳花朵的那一刻起,稻草人就注定要在氤氲的花香里,沉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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